第九章 艳舞
凤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七月十日,松井平志低调抵达上海。
田公子通知祝童去接机,小骗子的借口有工作推掉了。当时,他正与王觉非一起陪卫生局甘局长吃饭。
戴毛子的调查陷入停顿,史密斯身边接连出现几桩怪事,先是在餐厅吃饭时被偷,昂贵的西装被刀片划出多个口子;然后是接到恐吓信。萧萧的皮包,更是多次被袭击。
史密斯好像嗅到什么味道,几天前忽然带着萧萧飞去北京。戴毛子亲自跟过去,却发现史密斯只是和萧萧到处游览,从故宫到八达岭长城,一副瞻仰古老的中国文明的悠闲姿态。
昨天上午,史密斯携萧萧从北京国际机场出境。让祝童哭笑不得,戴毛子不可能跟着史密斯去法国,天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到什么地方去游荡。萧萧这丫头算是抱住大树了,千万别被史密斯给卖掉。
“李医生,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甘局长指的是……”祝童正在替萧萧担心,对甘局长的问话感觉很突兀。刚才,王觉非一直在汇报工作,小骗子有点走神。
“听说霞鑫园那边多了不少人,黄处长在那里负责保卫工作,李主任近期听到什么?”
霞鑫园,是王向帧所在的小区;祝童只知道他去北京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对,一周前他应该在上海了,黄海到南京警官培训基地挑人……
祝童快速归纳着脑子里的信息,猛然醒悟,王向帧要有所动作,上海官场要乱了。选择黄海不是偶然,朵花的因素是一方面,重要是黄海与上海各方面的联系不深。
黄海砸掉鼎燃星空树立起个嫉恶如仇的正派形象,在缉毒处做的也很有成绩,带队击毙毒狼并将获大批毒品;大家都认为黄海很好的前途,所以田公子才把妹妹介绍给他,王向帧要借用他的军方背景和英雄形象。
“我只是个医生,哪里能知道那些事。”祝童看王觉非也眼巴巴看着他,嘿嘿一笑;“两位领导怎么了?上海的房价这么高,总要有人给大家个交代吧?咱们做医生的,只关心病人就行了。我现在只关心股市,挣钱难啊。”
甘局长释然一笑,似乎得到了一颗安心丸,王觉非也跟着长出一口气。
“李医生也炒股?现在手里有什么股票?”甘局长举起酒杯和祝童碰一下,随口问道。
“唉,两只停盘的垃圾股,甘局长有什么消息?有钱大家赚吗?”
“停盘,垃圾股。”甘局长目光定在祝童脸上;“是不是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
“甘局长厉害,你怎么知道的?”祝童心里大讶,甘局长明显是知道消息的人。
“李主任太谦虚了,我们知道消息也晚了,根本来不及买。李主任,今后大家多交流,再有这样的消息提前说一声,拜托了。王院长,李主任不简单,我们要发财,还要李主任多多指点。”甘局长脸泛红光,又敬祝童一杯。
“不像话,李主任,我对你不错吧,有这样的消息也不说一声。罚酒罚酒!”王觉非也是一副懊恼的样子。
祝童苦笑着喝下一大杯酒,知道自己莽撞了,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起股票。现在大家都知道,一个超大型合资造船城将要在上海出现,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这两只垃圾股已经变成金凤凰。
“我也是偶然听朋友提了一句,漫江花雨开业那天,田公子想拉我到陈小姐那里去帮忙。……”于是,小骗子只好敷衍几句;他可负担不起提供消息的任务。
甘局长和王觉非角色转换的很快,听说年轻有为的李主任拒绝了离开海洋医院,都大力称赞他目光远大;说,李主任在海洋医院一定会有更大的舞台,不必去看资本家的脸色。
接下来说起浦东陈依颐的医院,甘局长就关心起海洋医院一下子走那么多主任医生,会不会出乱子?
王觉非保证,影响肯定有,但绝不会出问题;他已经有了准备。在医学界,王觉非和海洋医院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有大批的主任级别的各科专家想要到海洋医院工作。不过,王觉非也说了,这次不准备引进太多的主任,海洋医院和医学院有充足的人才储备,国内的经济这几年不错,前几年派出的留学博士回来了不少,这次正好能给年轻人个机会。
甘局长露出放心的微笑,顺便介绍一个副教授,说是自己的老同学,以前在宁波某医院,很想到上海来发展。王觉非表示欢迎,许给一个副主任的位置。
接下来,王觉非趁热打铁,以李主任购房受骗为话题,提出一个构想:由海洋医院出面集资,与医院附近的一家倒闭多年的街道工厂联合兴建住宅楼;一来解决引进人才和年轻医生的安置问题,二来那些下岗工人也能得到住房或实惠。
甘局长问祝童怎么看,小骗子知道没那么简单。王觉非不是异想天开,就是与甘局长已经达成某些默契,也许这本来就是甘局长的意思。搞开发是最能赚钱的了,前任教委吴主任就是以这个名义捞钱的。
“我不懂,上海太复杂,要不然也不会上当了。”祝童做出苦恼的样子。
“王院长既然有这个想法,先打个报告上来;集资建房是个好主意,现在的房价太高,年轻人受不了,我们这些干了半辈子的人也受不了。以前的政策对集资建房有很多限制,现在有松动的迹象,我们可以先把报告递上过去,看看上面是什么反应。如果连医生也买不起住房,这个社会一定有问题。如果可行的话,卫生局可以考虑牵头开发个小区。类似的情况每个医院都存在,小区内的俱乐部或会所可以让医生们有交流的机会,方便业务提高。”
甘局长说罢,摆摆手,饭局进入尾声;小骗子也看清楚了,这件事就是甘局长在背后操作,王觉非不过是他的一把枪。
祝童坐王觉非的奥迪A6回到海洋医院,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回自己的宿舍调养。
下车时王觉非叫住他,问他对刚才的事有什么看法。
祝童想了想,笑着说:“院长,我只是个主任,暂时不想升官,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是了。如果真是为解决医生的住房,这还真是件好事啊。”
懂不懂的,看王觉非自己的怎么想,祝童没看出他有离开医院从政的苗头,钱应该也捞够了;那个甘局长不是个省油的灯,王觉非如果想不明白或还想捞钱,只能看他运气好不好了;小骗子是不会参与这样的事的。今天的饭局很有点试探的意思,这件事如果真有做成的希望,甘局长有拉他入伙的可能。要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说起这个话题。
中午没应酬松井平志,晚上再不去就有点不好了。
七点,祝童准时来到嘉雪花园,百里宵在门前接住他,领进洋房二楼会客厅。
会客室内没有什么家具,看得出刚被腾空,中间摆着张斯诺克台球案大小的沙盘,松井平志和池田一雄在田公子陪伴下俯身审视沙盘上的建筑模型;他们身边是一群挂着胸牌的专业技术人员。几位老板模样的人在另一边低声交流,应该是双方的经理们。
虽然刚从日本回来,祝童还是不习惯松井平志的客套,两人不算很熟,也不算陌生人,这样的关系最难处;祝童不想拉近彼此的关系,松井平志好像也没那个意思。池田一雄与一个叫港村的年轻人站在松井平志身后,笑着对祝童点点头。
于是,礼节过后,祝童随松井平志一道欣赏田公子的杰作。
沙盘上应该是中田船务的老厂区,占地已经不小了,包括一个有几个船坞的中型港湾。沙盘的上部嵌着是中、日两种文字雕刻出的福华造船的铭牌。
松井平志对工作的是很认真的,似乎也没想在祝童面前隐瞒什么;他手里拿着一份图纸,由一个中年工程师出面,试图说服田公子参照京都那家造船厂的规模、整体布局,重新规划整个福华造船的厂区。
田公子这边不同意,出面的是位老头子,说如果那样做,预算至少要增加三成;他们目前没有能力筹集那么多资金。田公子的意思是,把福华造船整体项目分为三期工程,第一期先把利用现有的条件,使福华造船具备制造油轮或豪华游艇的能力。只要出了产品,福华造船就能边生产边建设。
争论很激烈,田公子和松井平志都没开口,祝童在一旁看热闹。他是个真正的外行,一点也看不出真正的关键在那里。从田公子和松井平志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他们这么争是什么意思?”祝童低声问百里宵。
“日本人认为,那样会影响整个造船厂的功能,是拔苗助长的短时行为。他们说以前的福井造船经过严谨的规划,既然是整体搬迁,这里的一切都要拆除,重新修建所有的建筑,包括船坞。”
“废话,我又不是聋子。”祝童笑骂一句,他们现在距离田公子有十多米,那边的争论正激烈,不必担心被听到。
“根本的意思还是为钱,田公子想先开工造船,那样他在资本运作时就能有优势,或申请增发股票,或申请专项贷款,或引进战略合作者。日本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提出这个议题是想在福华造船里多占有一点股份。每一点让步都代表着上亿人民币,没炒翻天就算不错的了。”
怪不得手下人吵得那么热闹,田公子和松井平志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一旁谈笑甚欢。原来吵架也有如此大的学问,小骗子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些讨价还价的手段他只听说过,没见过。
好在演戏也不能委屈肚皮,既然是合作就要突出一个“合”字,争议部分被暂时搁置,田旭洋邀请客人们去另一个战场战斗。
上海的顶尖会所,是南海宫澜。
田公子包下两个大包房让手下陪日本技术人员热闹,百里宵和松井平志的助手港村先生作陪在那边招呼。田公子独享的VIP包房内有三位身份特别的大人物,上海市政府某副市长,某发展银行上海分行薛行长,福华造船所在地、上海某区郑区长。
祝童很奇怪,南海宫澜是一家私人会所,讲究的是私密性和专属性,带一、两朋友来小酌可也,一般不会允许会员在这里如此闹腾;那是对别的会员的不尊重,无论他是不是田公子。在他想来,田公子应该在水乡人家举行这场接风宴。
中国的事特别是大事,大多都是在饭局上敲定的。
副市长表现的热情而冷静,很矛盾的两种态度被他很有分寸的展现出来。他提醒田公子一定要把工作做的更扎实,争取能得到中央财政的支持;潜意思是,上海方面对福华造船所能提供实际支持是有限的。但是,他能出现在这里与日本客商举杯,本身就有象征意义。
比较而言,薛行长与郑区长的态度就积极多了。在现在的国内环境下,一个有远大前途的项目是各大商业银行都会尽力争取的,田公子与薛行长本来就交情菲浅,此时更是极力替田公子说好话。郑区长更不用说,福华造船的开工兴建对于当地经济是一副强心剂。
至于征地的事,田公子提出的土地需求量得到副市长的默许,余下的事就要靠郑区长配合操作了,那属于地方政府部门为企业提供服务的范畴,也是一件油水很大的美差。
祝童找机会到外面透风,才发现今天南海宫澜内似乎没有别的会员,几个小厅内没有常见的私人演出,也没见到柳希兰或柳曼湘。也许是副市长的原因吧。
饭局吃的理智,结束的也很有条理。
开席前,松井平志就声明不善饮酒,无论什么酒只喝三杯。果然,这顿接风宴从头到尾他真的只喝下三杯酒庄红。池田一雄一样很小心,浅尝即止没喝多少酒。
好在在座都是有身份的,讲的合作和友谊以及对福华造船的展望与祝愿,所以这顿饭吃起来就很没意思。好像只有小骗子感觉无聊,别人都是一副兴致颇高的样子。
副市长先走离开,然后是银行薛行长告辞;郑区长要走时被田公子拉住了,其实谁都能看出来郑区长不是真的要走,祝童只好又陪着松井平志到漫江花雨喝花酒。
田公子为客人准备的是一场艳舞;漫江花雨的艳舞与一般意义上的艳舞有本质的区别,据说是视觉的盛宴与感官刺激的享受,这也是八品兰花旗下的夜场与别的同行最大的不同。
田公子带着客人们走进漫江花雨的地下室,地下二层有更多的普通包间,三层被整体改造成为一间艳舞厅,名为夜兰昙境。
就在半年前,祝童在某个深夜来过这里,再次进入,完全是另一番感觉。
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了隐伏在黑暗中的凶险,与漫江花雨的整体风格一致,入眼处处花香,素雅安详。室内视野宽阔,能容纳四十位左右的客人,完全感觉不到身处地下的压抑。
夜兰昙境内的表演是要预定的,每晚一场,价格高的离奇,却不愁没有人来消费。事实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夜兰昙境内有这样的表演,这样的演出只对一定阶层的人士开放。
今天这场的观众只有六位,田公子、百里宵、松井平志、池田一雄、祝童和郑区长。
夜兰昙境内不提供酒精饮料,正中是一座圆形祭台,祝童刚坐下还没在意,喝着清香幽溢的兰花茶与池田一雄说说笑笑。
猛然爆出束烟花,祭坛上升起一位纱衣少女,手中金铃轻摇,夜兰昙境内灯光暗淡,演出正式开始了。
一缕蓝色的灯光从高空射下,就如一缕月光照在少女身上,她的衣衫在灯光下变成透明的纱,曼妙妖娆着舞蹈出轻轻响起的江南丝竹。
蓝色灯光摇曳出更大的光环,祭坛周围不知何时又出现四位身材窈窕的少女,头戴面具,脚下都是一方洁白的绸毯,三尺大小,她们就在那白毯上轻歌曼舞。
深沉的鼓声敲击,蓝色灯光急速旋转,又一只炽热的橘色灯光加入,坐在下面的观众才看出,面具也是有意义的。
左边的少女的面具上是青龙图案,她穿的也是一袭青色纱裙,舞姿时而柔美时而张扬。右边的少女带着虎型面具,穿一件黄色紧身衣,她的身材是最惹火的。
最前面的少女身材娇小浮凸有致,她带着象征朱雀的凤凰面具,身披五彩纱裙,轻纱下面除了两串兰花遮住胸前两点和腰下,再无别的衣物。
后面是一身黑良皮裙的女鼓手,带着龟蛇面具,挥着鼓槌绕一面红色大鼓旋转。
这时,祝童才看出整个祭台已变成乳房的形状,立在祭台上的少女褪下外衣露出一身红色的薄丝纱衣,戴上兰花面具,就如一枚骄傲的红樱桃,让观者感受到无限诱惑。
丝竹变换为靡靡之音,少女的舞蹈渐趋狂野奔放,身上衣物也随着灯光的明暗逐渐减少;到最后,她们都与最前面的朱雀少女一样,轻纱下只余两串兰花,最后面的少女已站在鼓面上,以一双玉足为鼓槌,击出怪异的节奏。
夜兰昙境果然别有洞天,虽然没有酒精的刺激,五位少女举手投足间散出的别样风情已让人迷醉。她们的身体时而蜷缩折叠,时而轻柔舒展,但每个转换都伴随着不可思议的颤动,胸前、臀部的颤动尤为明显;花瓣也随着颤动片片落下;祝童与别人一样,都在担心那些花瓣早晚会掉光,也盼望着那一时刻早些到来。
祭坛顶部的少女开始施展真舞艺,她把抬起修长的左腿,把全部重心都落在右脚上;捏起兰花指,整个身体柔若无骨的扭曲着,只这个动作就让人血脉喷张。
池田一雄叫一声,跳起来扑上祭坛。
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田公子不好说什么,松井平志用日语叫他回来,池田一雄以完全忘乎所以,根本不加理会。
祝童知道,池田一雄上去也没什么,他在兰花仙子那里占不到便宜,笑着往后缩缩。
果然,池田一雄攀上祭坛,兰花仙子右手轻弹,兰花指变换,两点花露正滴进他的双眼。
池田一雄闷哼一声从祭坛上翻滚下来,捂着脸低声嚷嚷着:“我有钱,有很多的钱……”
祭坛上,兰花艳舞还在继续,又有八位少女闪出来,她们都举着绿色长绸缓缓舞蹈着接近祭坛;身材也都是极好的,腰肢纤细衣着更暴露,白嫩的身体上只有几片绿色树叶,在绿绸中闪烁。
鼓声激扬,祭坛上的五位舞者身上的花瓣将要脱落殆尽,八位少女已奔上祭坛,汇聚在兰花仙子周围。
就象变魔术一般,八面绿绸合拢在兰花仙子手中,从她的兰花指中,流淌出一块巨大的绿色幕布,从上而下把整个祭台笼在下面。
这应该是高潮了,风从四面吹来,一群少女隐绿色绸布下继续舞蹈,影影绰绰能看到那些年轻而美丽的身体在绸布摆出一个个充满诱惑的造型。
这一次,是郑区长忍不住了,骂一声就钻进绸布下。
田公子哈哈大笑,他似乎是看过的,知道后面要出现的场景。
郑区长没被踢出来,他钻进就迷失了,在绿色绸布下东一头西一脚,却摸不到任何一个少女的身体。从外面能看到他可笑的样子,郑区长被某位少女伸腿绊倒,就再也没爬起来,成为祭坛上的一个道具。
祭坛顶部的兰花仙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是唯一还能被看到的,高举的右手牵扯着绿绸,随风摆出阵阵波涛。
灯光渐渐明亮,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清晰起来,除了看不到兰花面具下的脸,白皙柔软的身体几乎半裸,当真是玉色生香。绿绸波涛般汹涌着,兰花仙子如狂风中的白玉兰逆来顺受且柔软缠绵,楚楚动人。她上身的花瓣已落尽,两枚嫣红的蓓蕾傲然挺立在坚挺乳峰之上,晶莹剔透的裸体被从天宫降下的明媚之光染成金色。兰花艳舞美仑美奂,祝童也被挑动得想要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轻怜密爱。
兰花面具被摘下举在半空,露出少女及其美貌的面孔,明亮如宝珠的眼睛透着媚人的光扫视一圈,就这一眼似乎把下面所有人都看尽了。
虽然她还画着淡妆,祝童隐约认出来,兰花仙子竟然是柳曼湘,八品兰花四姐。
此刻,柳曼湘与平时截然不同,天生媚骨姿态撩人,却还隐含神圣。她樱唇轻启吐出一缕啸音,绿丝绸忽然从她腰间脱落,当大家都想欣赏她美妙的身体时,柳曼湘兰花指张开,飞扬的花瓣从天而将,把她掩在漫天花雨中。
“叮”!金铃又响,夜兰昙境内的兰花艳舞结束;只余下一柱蓝色幽光射在祭坛上,还有阵阵花香。
绿绸裹着少女们的欢笑声消失了,郑区长和池田一雄才清醒过来。
松井平志轻轻鼓掌:“好美的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