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车过徐州,窗外的颜色方始变化,绿色更翠,更多水润光泽;沿途村庄建筑的格式也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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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空中花园

凤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重庆多云多雨多浓雾,阳光就属于稀缺资源。
  江城医院的前任院长是位雅人,两座大楼在他手里拔地而起。
  楼顶被雅人斥巨资布置成一座空中花园,并将院长办公室安置在联体大厦门诊楼的最高处,十八层。
  工作之余步入空中花园,坐在玻璃花房里沐浴春天的阳光,远观大江穿行山城的迤逦,俯瞰都市夜景,都是既能陶冶性情又能调养精神的好习惯。
  可惜,雅人也是人,也会被一些不屑的东西所惑,比如金钱,比如美人。
  一个雾气沉沉的清晨,雅人从他最喜爱的空中花园跳了下去,飘呼哉投身于大江之中,最终也没有浮上来,留下一堆难解的谜团。
  这一任江城医院的院长虽然还在以前的院长办公室办公,却始终对空中花园有某种排斥心理。
  他不喜欢花花草草,却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养猫。
  于是,曾经的空中花园就成为一个猫的乐园。
  花园的凉亭被改造成了猫舍,里面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居住着几十只品种各异的猫咪。
  阳光玻璃房被锁了起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原封不动保留着。
  如今,祝童和叶儿就躲在玻璃房内。他并不清楚空中花园的历史,白天不比黑夜,江城医院所有的犄角旮栏都失去了隐身的价值,躲到这里是无奈的选择,只是对花园里因为长时间没人照顾修剪而变得荒芜杂乱的花花草草感到惋惜。
  另一个原因是,空中花园虽然也属于监控区域,可此处安装的摄像头已经被雷电击毁了。
  祝童安顿好叶儿就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
  玻璃房内有软椅、有茶台,东东墙上挂着个桃木钟馗神像,墙角有个龙王神龛,里面供奉着千手观音神像。西墙上挂着只半米高的十字架下,安放着一只硕大的水晶球。
  最奇怪的南墙,正面挂一只太极八卦图案的青铜照妖镜,左边是招魂幡,右边是天蓬尺。
  整个玻璃房内竟然有道家、佛、基督三种教派的法器,且都是驱鬼震邪的东西,与其说是一处修身养性的所在,不如说是一处闹鬼的鬼屋。
  没有人更好,管他闹不闹鬼,祝童如今正需要一个别人不敢轻易踏足的所在。
  刚过去的那个夜晚是漫长而惊险的。
  祝童抱着叶儿几乎每过十分钟就要进行一次转移,他们从三楼开始移动,江城医院几乎所有没有监控的地方都转遍了。
  最危急的时刻是在天亮之前。
  祝童和叶儿被堵在底层停车场,如果不是某个保安不小心碰到一辆汽车,引起十几辆汽车的防盗装置发出刺耳的报警声,他趁机打开多辆私家车的后备箱、并选择空间最大的一个和叶儿躲进去,根本不会有如今的轻松。
  就是这间玻璃房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进来。空中花园属于重点区域,曾经被三组人搜查过,玻璃房的门锁也不是祝童打开的,地面上的灰尘早已被人踩乱了,遮盖家具的罩单也被好奇的猫咪拖到引无人管理而疯长的葡萄架上。
  叶儿的情况还算稳定,她在五点半的时候醒过来两分钟,祝童怕她哭闹,用凤星毫让她沉入更深的睡眠。
  可是,一个大活人不能总在睡眠状态,叶儿需要吃喝拉撒,呆在这里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总要出问题。
  祝童坐在茶台前,打开茶坛,内部已变得漆黑,隐约还有一股怪味,里面的茶叶早变质腐败掉了。
  拿起紫砂壶。外表虽然光鲜,入手的感觉滞涩,证明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空中花园的入口处传来脚步声。
  祝童抱起叶儿,轻轻关好玻璃门,跳到葡萄架上。
  郁郁葱葱的葡萄叶并不能完全遮住祝童与叶儿的身体,但谁抬起头向上看都不会太仔细。小猫们对陌生的侵入者已经逐渐习惯了,他身上有股奇怪的、让猫狗们畏惧的味道,祝童到哪里,小猫们就会自动躲开。
  来人是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衣着讲究器宇轩昂,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两手端着个大号猫食盆。
  原来是院长来喂猫了。祝童松口气,这个人不会进玻璃房,他连看都不会看。
  中年男人边喂着猫边打电话,都是向朋友打听与昨天晚上的搜查有关的事。
  祝童就在他的头顶上,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听到几句对方的声音。
  他麻烦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同样的问题,他翻来覆去问了十几个朋友。
  “这个人心里有鬼啊。”小骗子逐渐品出点怪异的味道。他特别关注的是主持搜查是人是谁?从哪里来?以及之类的背景问题。
  半小时后,他心里有确切答案,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一个女人,两个人卿卿我我说了好些肉麻的话。
  来人走了,祝童也知道了中年男人的身份,江城医院的现任院长,刘之祥。
  刘院长至始至终都没去玻璃房,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祝童想了一会儿把叶儿安置回玻璃房,想着该去找点吃喝的东西了。
  江城医院保卫处内,黄海与李颂汉又争吵起来。
  黄海坚决要求从江城医院撤离,而李颂汉坚决不同意。于是两个人一拍两散,黄海带着专案组成员离开江城医院返回驻地,李颂汉和王文远留继续追捕李想并寻找苏警官。
  黄海还不错,同意了王文远的要求,把身手最好的张伟留下来配合他们的工作。
  送走了黄海同事们,李颂汉第一时间请求上级加派人手,几分钟后他把电话放下,说:“小王,你认为他们还在这里吗?”
  王文远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定在,我刚检查过五号手术室,地板上发现了很清晰的足迹,只有湿润的鞋底才能留下那样的痕迹,门边的墙壁上还发现新鲜血迹。五号手术是间无尘手术室,有专人负责卫生。他一定回来了,并且确实受伤了。过去的一夜我们辛苦,他也不会轻松。白天对于我们更有利,苏警官是他的最大拖累,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他不会冒险离开。”
  “这么重要的情况,刚才你为什么不说?”李颂汉有点恼怒的质问道。如果他和黄海争吵的时候王文远说出这些话,现在应该是另一个局势。
  “黄处一定会走,我说了也没用。”王文远轻轻道。
  李颂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道歉,说上级已经答应加派人手,要求他们坚持岗位到下午两点之前,援兵那个时候才能就位。
  李颂汉接下来征求两个手下的意见:如何在援兵到来之前阻止李想离开江城医院?
  “空城计。”小王看张伟没有开口的意思,回答道。领导问话了,没人回答总是难堪的。
  “我们从本地警局借不到人手,借几辆警车应该不算困难。我们可以在大门口和门诊楼前面各停一辆警车,侧门再停一辆。李想现在已成惊弓之鸟,看到警车就会想到周围有被封锁了。我和张警官换上警服守住大门和侧门,李处在这里看监控,应该就可以了。”
  李颂汉采纳了王文远建议,一番联系后表示,十分钟之后,三辆警车就能到位。
  接着开始布置工作,他强调下一步的主要工作是寻找苏警官而不是抓捕李想。
  张伟想,有区别吗?根本就是换了个说辞;张伟他更不以为然的王文远坚持要让他留下。
  他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祝童知道江城医院周围已经没有多少警力了?如果中午之前不离开,下午将承受更严密的搜查。
  九点,祝童用半小时在葡萄架上搭建出一个舒适的床铺,把叶儿安置上去。除非是有心人,否则很难发现叶儿。
  九点半,祝童出现在门诊楼一层大厅里。
  他穿了件白大褂,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加上黑框眼镜和实习医生的胸卡,没人会怀疑他就是那个让医院一夜不得安宁的李想。他右手提着个饭盒,里面是从职工餐厅买的米粥和包子,左手是个食品袋,里面是一些营养品和水果。
  隔着玻璃门,祝童远远的看到了站在医院大门前的张伟,他穿上笔挺的警服是那么威武挺拔,进进出出的人第一眼就会被他吸引。
  祝童脑子里充满的疑惑,搞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
  两辆警车拉着警笛驶来,一辆停在大门口,一辆开进供急救车进出的通道,停在门诊大楼前,距离祝童的直线距离不过十几米。
  警车上下来一个便衣男子,祝童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个真正的警官,应该只是个联防或安保之类的辅助人员。
  祝童的疑惑更深了,难道……他们在唱空城计?
  他转身走向电梯,尽量不去考虑刚才看到了一切。可是内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电梯停到十二楼,祝童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电梯里出来,通过甬道转到住院部,到精神科门前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疑似警方人员。
  祝童又乘电梯到三楼,麻醉手术科也很正常。
  果然是空城计!
  祝童内心狂喜,江城医院内的警力已经撤了!
  可是,如此明显的空城计究竟是真,还是假!
  祝童迟疑着,别是那些人找不到他,摆出的一个圈套吧?
  最后,他还是觉得不能冒险。肩膀、腿上有伤不敢用力,如果遇到意外情况岂不是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叶儿还藏在葡萄架上,祝童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尽量用平稳的步伐来到十七层,通过楼梯上到住院部顶层。
  两栋联体高楼之间搭了一座铁板桥,桥上有铁门。
  祝童观察一会儿,看到对面的猫咪们在懒洋洋的晒太阳,才用金针捅开铁门,进入空中花园。
  阳光照在叶儿脸上,她似乎沉浸在一个美丽的梦境里,表情是那么安详,以至于祝童狠下决心才用龙星毫唤醒她。
  “爸爸不要打我,叶儿听话,以后再也不敢折桂花了。”叶儿睁开眼,看到祝童马上惊恐的缩成一团,嘴里念叨着奇怪的话。
  祝童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如今的叶儿沉浸在十几年前在江南小镇时的世界里。想必偷折桂花并对父母说话在她的记忆里留有太深的痕迹,父亲为此砍倒桂花树使她有深深的罪恶感。
  也许是烟子在江临墓前的指责使叶儿的精神崩溃,不觉间唤醒了那段记忆,并沉浸进去不能自拔。
  祝童只好扮成叶儿心目中爸爸的角色,端起米粥说:“乖叶儿,把这些粥喝下去,爸爸不怪你。”
  “爸爸不要砍树,叶儿喜欢桂花,妈妈也喜欢桂花。”叶儿听话的喝了两口米粥,又说。
  “不砍,爸爸也喜欢桂花。叶儿吃下包子,爸爸就不砍树。”祝童拿起包子送到她手里。
  叶儿听话的接过来,送到嘴里。
  吃完喝完,又伺候叶儿梳洗,用去了整整一小时,祝童也逐渐习惯了。如果叶儿的症状只有这些,未来路会好走些。
  一只纯白小猫跳上葡萄架,好奇的看着叶儿喵喵叫着。
  叶儿伸出手,说:“爸爸,多可爱呀,我要抱猫咪。”
  祝童笑道:“好,只要叶儿喜欢。”挥挥手,射出一枚金针。
  小猫立即滚下葡萄架。
  祝童下去捡起来,还好,没有摔伤。
  祝童和叶儿身上都涂有七由散,猫狗最怕这种味道,不制住小猫就不可能被叶儿抱在怀里。
  “猫咪好乖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姐姐,姐姐有糖,有小鱼,都是猫咪喜欢吃……”
  叶儿有了玩具,沉浸进自己的世界去,祝童得以放松一会儿,给伤处换药。
  他开始考虑如何离开江城医院,离开重庆。昨天晚上的布置已然失效,以叶儿如今的状态,走出江城医院肯定不行,抱着叶儿走也不现实。
  唯一的选择只能借助交通工具了,有一辆汽车是最好的。
  祝童把叶儿抱下葡萄架,看着她抱着小猫在空中花园里漫步,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到哪里去找一辆能进出医院的汽车?
  “爸爸,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猫?”叶儿转累了,小女孩般在祝童脚边坐下。
  “因为叶儿喜欢猫咪,猫咪也喜欢叶儿。”祝童随口答道。
  “可是,叔公说猫咪不好,猫咪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叶儿说,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却没有把怀里的小猫丢开。
  “叔公在骗叶儿,他怕你抢走他的猫。”祝童虽然这样回答,脑子里轰然炸开一道裂缝。
  荒芜的空中花园……玻璃房里奇怪的驱鬼法器……刘之祥刘院长那些奇怪的电话,院长的车应该能自由进出医院吧!
  中午一点是一个人最困倦的时间段之一。
  据专家研究,午睡是自然睡眠周期的一个部分。在人类的进化工程中,午睡曾经是人类为躲避躲避正午的烈日而逐渐变成一种习惯;那时的人类是生活在暖热的地区,户外劳动是人们维持生存最基本的条件,午睡成为人们避免遭受热浪袭击的方法。
  刘之祥崇信科学,是江城医院前院长的得意弟子,神经外科专家,比一般人更讲究生活品质,每天午饭后小睡一会儿是他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今天没有应酬,刘院长在医院餐厅用完午餐,到保卫处亲切看望过来此执行特别任务的李颂汉警官,哼着交响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院长没有应酬,秘书也轻松,不知道去哪里休息了。
  刘之祥院长亲自打开办公室的门,简单的梳洗一下就走向内间;那里有一张舒适的大床,是刘之祥午休的地方。
  可是今天这张舒适的大床被另外一个人占据了,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抱着一直白色的小猫睡在本属于刘院长的大床上。
  刘之祥有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又认为自己走错房间或在做梦。
  人到中年早已过了白日做梦的时段,可是自己的大床上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惊人的女子,除了以做梦来解释外,别的理由都不会太美好。
  刘之祥缓缓的转过身,果然,小沙发上坐着个年轻人,正埋头翻看一本相册。他身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堆报纸,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打开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开机密码的?
  “刘院长,请坐。”祝童抬起头,和善的笑笑。
  虽然是第一次正面观察刘之祥,祝童以为这个人很好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刘之祥当然不会坐下,事实上,这个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里只有一只沙发。
  “请坐,我马上就看完了。”祝童又做出个请的手势,注意力再次回到手里的相册那里,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是李想。神医李想!”刘之祥脑袋里卡壳的地方终于接通了。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和一位身份神秘的警官讨论这个年轻人,没想到,他竟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是,昨天晚上已经有警官来看过了!因为这,刘之祥上午还对自己的秘书和办公室主任发了一顿脾气,并且仔细检查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办公室主任很委屈的说,警官在追捕一个很重要的犯人,他们有开锁专家,他也曾经电话请示过。
  刘之祥昨天晚上过得很疯狂,醇酒美人中完全记不起来曾经接到过什么请示电话。所以他早晨才会那么紧张的打了好多电话。
  “您猜对了,一会儿有奖。”祝童没有抬头。
  “你……你……你死定了!”刘之祥指着祝童,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不坐下,您死定了!”祝童还是没有抬头。
  “我……我……外面有很多人要抓你。神医李想……”
  “我已经承认了,神医李想就是我。要抓我的人在外面,不再这里。”祝童抬起头合上相册,他终于看完了;“刘之祥院长,您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打电话让您的司机准备好汽车,说要出去开会,和我一起坐车离开江城医院。您认为怎么样?”
  “狂妄,你有什么权利让我帮助一个通缉犯?”刘之祥的脸变得通红,嘴唇却很白。
  “我不是通缉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部门发出对神医李想的通缉令。”祝童微笑着更正完,微笑马上变成冷笑;“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话,还有第二选择:马上打电话报警!”
  “我正要报警。”刘之祥摸摸口袋,手机在哪里?他总算找到手机了。
  “猫是地域的使者。”祝童幽幽道;“民间传说,猫可以看到鬼魂。有时候,猫会注视着房间的角落或天花板很长时间,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有些鬼魂会被猫看得不好意思,而悄然离开。”
  刘之祥愣住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安静的房间里就变得阴气森森。
  “我有个很好玩的故事,想听吗?”祝童缓声道,边说边注意着刘之祥的手。
  刘之祥正在按键的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按部下最后一个键。
  “我知道你现在有点紧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呢?报警或着坐下来听我讲故事,很简单的选择。”
  “嗒!”一声轻响,刘之祥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手机,眼睁睁的看着它掉到地上。
  “还好有地毯,要不然真有点可惜了。”祝童敏捷的拾起手机,几下拆下电池丢到门边;“您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坐下吧。这个故事很刺激,我怕您的身体支撑不住,摔倒了可不好。”
  刘之祥膝盖弯曲,不由自主的坐下了。
  “很好,我们开始讲故事,一般来说,故事都会有个名字,我这个故事的名字是:空中花园。”
  “空中花园,好名字。”刘之祥呆呆的说。
  “好名字不代表有好故事。”祝童摘下眼镜,顺手也把刘之祥的眼镜摘下来;“我们的视力的都没什么问题,眼镜都是带给别人看的。现在,我讲故事,听故事,用不着带眼镜。”
  刘之祥没有任何抗拒,眼睛里淌出两串晶莹的泪水。他看到祝童从相册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上一对风华正茂的年轻学子。
  “您真他妈的敏感,我的故事还没有讲,您就感动得泪流满面。乖,别哭,擦干眼泪坐好了,听我讲故事。”
  刘之祥接过祝童递来的纸巾,很听话的擦拭眼泪。
  可那泪水如泉,一时哪里能擦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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